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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俱喜木为医药,以去其病也。如用财见比肩为病,喜见官杀为药也;如用食神伤官,以印为病,喜(见)财为药也。”

张神峰把这个方法叫做“从重者论”。

“如八字中先看了日干,次看了月令。且如月令中支中所属是火。先看月令中此一火字起,又看年上或有火,又看月时上或有火,宜将以上各火做一处看,或为病,或非病。又或地支虽又藏有别物,且不必看,若再看别物,则混杂不明。故曰:从重者论。此理是看命下手法处。”

从“病药”之说出发,张神峰进一步论述了他对于八字“平衡”“中和”的观点,关于八字要平衡、中和,即五行俱全、各行平均的观点,古已有之。但张神峰认为,八字的中和与平衡不是静态的,应当是一个动态的过程,即从不平衡走向平衡,从偏缺走向中和的过程。所以他又提出八字贵有“雕、枯、旺、弱四病”的说法。

何以为之雕也?如玉虽至宝也,而贵有雕琢之功。金虽至宝也,而贵有锻炼之力。苟玉之不琢,虽曰荆山之美,则为无用之玉也。金之不炼,虽曰丽水不良,则为无用之金也。人之八字,大概类此。如见官星未曾有伤官,见财星未曾有比劫,见印绶未曾有财星,见食神伤官未曾见印绶,若此纯然无杂,不犹未琢之玉,未炼之金乎?

何以为之枯也?风霜之木,春华之至可观焉。早魃之苗,得雨之机难遏焉。故冲霄之羽健,贵在三年之不飞;惊人之声雄,贵在三年之不鸣。是以清凉之候,恒生于炎烈之余;和煦之时,每收于苦寒之后。故人之造化,官贵有枯也,行官旺地,贵不可言;财贵有枯,行财旺乡,财难计数。

何以为之旺也?群芳茁长,可观真木之光辉。万物凋零,可识真金之肃杀。是以各全其质,各具其形。若木不木而金不金,旺不旺而弱不弱,则五行之质有亏矣,何以考人祸福也哉?若人之用木也,则宜类聚,斯木性之不杂。若人之用火也,则宜照应,斯火性之不裂。……官星太旺者,宜行伤官运以去其官星;财星太旺者,宜行比劫运以去其财星;印星太旺者,宜行财运以破其印星;日干太旺者,宜行官杀运以制其日主。一理职是,百理皆然。

何以为之弱也?雨露不足,则物性为之消磨。血气不充,人身为之赢瘦。天根可蹑,六阳之弱可闻乎?月窟可探,六阴之弱可究也。……然虽贵有弱也,则犹恐极弱之无根。故水虽至己为极弱,然己有庚金为水根也;火虽至亥为极弱也。然亥有甲木为火之根也。人之造化,财官印绶,贵有弱也。弱则有旺之基焉。

为了治疗“雕枯旺弱”的四病,张神峰又提出了“损益生长”四药。

“何以谓之损?损者,损其有余也。”(同上)它是用来治疗“旺”病的。例如,木太旺,以金为损。

“何以谓之益?益者,益其不及也。”(同上)这是用来治疗“弱”病的。例如,木太旺,以金为损,但金又太弱,此时便以土培金,土便为“益”。

“何以为之生也?六阳生处,真为生也。……六阴生处,俱为弱。……六阴死处俱为生。”这里主要是讲天干与地支的搭配。十天干在地支均有“长生”之位。但五阳干的长生位,传统上即作为五阴干的死位,反之亦然。对这个问题,历来八字术士争论不休。张神峰从五行生化原理出发,认为五阳干的长生位,与五阴干的长生位应当都是一致的。例如乙木也应当生于亥,从五行角度来说,亥为水,可以生木。那么乙木也应当生于亥,而不是像传统说法那样,乙木见亥反死。这样于理不通,五行中凡弱者居于长生之位,便可以“生”了。

“何以谓之长也?春蚕作茧,木气方敷,夏热成炉,炎光始著,如木临震位,火到离宫。若此帝旺之乡,实不同一生长之位。”这里说的“长”实际上是指“帝旺”即事物发展到了极盛的程度,此时应当适当加以压制,跟前面的“损”差不多。

张神峰的“病药说”对八字易象后来的发展影响是相当大的,他自己对这个“病药”的观点也相当自负:

然病药之说,此是第一家紧要。得斯术者,不可不精察也。(“病药说类”)

应当说张神峰并没有高估自己。从他以后,八字易象书籍如《子平真诠评注》、《命理约言》、《命理探源》等都提到“病药”之说,并且把它作为八字中的一个重要的观点来对待,认为“病药之说,诚不易之论也”。“张神峰病药之说,其法甚善。”(《命理约言·杂论二十四则》)在张神峰后面的清代任铁樵,虽然没有直接点评张神峰,但也引用“病药”之说,而且其“衰旺”、“清浊”、“寒暖”、“燥湿”的思想,无一不是“病药”思想的继承和发挥。

主要作品

  • 神峰通考